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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rps平行时空: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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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

楚乔传同人,因为将原著中酱油女配设定为清河郡主的关系,也可以看作和独孤天下的crossover。

整个系列的收场,交待了所有角色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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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春尽江南—>客从远方来(1)(2)3)(4)—>但愿不负月与酒—>殊途同归—>越人歌—>画眉—>画地为牢—>元夜—>皎皎—>塞上牛羊空许约




 

宇文将军与清河郡主的大婚前夜,因为二位新人身份贵重,为了防止别国的刺客暗探肆机破坏婚仪,长安宇文府内,里里外外皆布下重兵把守。

务必让一滴水也泼不进,一只蚊子也飞不出。

而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的待嫁新娘,则被恭恭敬敬地请到青山院中,无事不得外出。

瞧着这如此兴师动众的大阵仗,不知情者还只当是关押了窃国的死囚重犯。对于此等特殊待遇,清河郡主本人倒是也不急不恼,只是点头挥手,听任安排。

长夜漫漫,世间女子待嫁的心情大抵都是相同,即使换成无双的谋士和谍者,也逃不开此时的忐忑难安。

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多时后,了无睡意的女子,索性披衣起身走到院中。迎着满院的清辉,此时此刻,她很想开一坛好酒,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可转念一想,若是她明日真的就这样满身酒气的被迎上花轿,怕也要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不能喝酒,又该如何遣怀呢,总不能学某位仁兄昔年的作为,大半夜的找人来分果而食吧?

说起这分果而食的典故,还要追溯到一年之前。

南梁皇帝在宵里山的行宫久无人住,可自从大魏的谍者头子屈尊驾临之后,空寂已久的山间一时也多了几分人气。

一日,皇帝陛下在宫中呆的无聊了,和侍中一合计,带了一筐新熟的樱桃不告而来,女谍者也见怪不怪,欣然收下,顺势在溪边席地而坐,借着清涧中奔流而下的泉水,边洗边吃起来,还不忘相互招呼着一起。

两人这一吃,就整整分完了一筐的樱桃,到最后,日影西斜,皇帝陛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只觉得心中畅快极了,不无得意地向对方自夸道,“你看,这样不是比凑到一起闷头喝酒,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要来得风雅多了?”

酒能忘愁,知己亦能分忧。

自我放逐客居建康的那段时日仿佛还近在眼前,转眼间,她居然就真的要出嫁了,所嫁之人,还是她年少相识的伙伴,长大后水火不容的死敌。

“婉婉,你说人的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是不是总是很短暂?稍纵即逝。”还记得宓荷居的石阶前,追忆旧爱的皇帝陛下,眼神怆然地问着她。

没错,那时乐婉怡一言不发,却不易察觉地暗自点头,就像在卧龙山上的那段时光,本以为会是长长久久的一生,可到头来,也不过只有短暂的三年而已。

而那些被遗憾和错过填补的岁月,总是要比美好的时光,要来得长久得多。

月初,燕北王携王妃二人亲临美林关,商议和谈之事。在几天几夜两方角力几度要不欢而散的唇枪舌剑后,燕北王终于点头首肯,盖上了王印。

合约缔结之时,已是夜半时分,一别经年,她,燕洵和萧玉三人再度聚首在月夜之下,所为的目的,却已和当初在建康的秋水居时的截然不同。

唯一不变的,依然是各自亦敌亦友的立场。

“我来之前,去了宗庙拜祭。”燕洵蓦地开口,“也不知道九泉之下,他们是否会原谅不孝子今日的行径。”

九幽泣血的阴影从未在他心头散去,他曾立誓要血洗长安亲手斩下魏帝的头颅,报仇雪恨。为此,他不惜与心爱的姑娘陌路永诀,天涯相忘。可到头来,他依然要放下刀兵,在名义上向长安俯首称臣,不能不说是天底下最讽刺的一件事。

“殿下是为了燕北的子民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定北侯与白笙夫人泉下有知,也绝不会责怪于您的。”这一次,燕洵话音刚落,还不等乐婉怡说什么,萧玉就抢着开口宽慰起自己的夫君,“更何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是了,昔有勾践卧薪尝胆,假以时日燕北厉兵秣马卷头重来也未可知,乐婉怡主动在心里替燕王妃把话接了下去。

她对萧玉最好奇的一点就是,在她这个对手面前,对方倒是从来都不扭捏作态,有话直说。大梁秘府曾经的主人昔年若是能以同样的姿态去面对青山院的玥公子,那些深藏心底的祈愿或许也不会毫无达成的希望。

暗自腹诽着,表面上乐婉怡还是笑意盈盈,主动岔开了话题,“今日和谈之事一成,天下免于烽火硝烟,青海王妃又刚生了个小郡主,这几日来,可真是喜事连连。”

“是么,本宫听说的喜事还不止这一件呢!”萧玉优雅地掩口微笑,“本宫还听说云绸封地的世子景邯,前不久突然亲自前往东胡向淳公主求亲,而郡主您,更是有成人之美的好心肠,以景小公爷居心叵测为由,提议派被废黜在冷宫多时的襄王元彻,前往东胡调查此事,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箭双雕的妙计啊!”

景氏一族久居西南边境,身为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景邯其人不可小觑,任凭长安城中风云诡谲,他自岿然不动,始终置身事外。此番却偏偏在尘埃落定之时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大张旗鼓地远赴东胡,向一个早早就被削去公主名号的皇族罪女求亲,其中的九曲心肠,令人琢磨不透。

不过大概连景小公爷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是,他自有他的千般算计,可那黄雀在后之人,也干脆来了一招顺水推舟,借机放归了一直想放走的人。

这的的确确是一招好棋,让和乐婉怡交手多次的萧玉听了也不得不击节赞叹,“只是,郡主现在才想要弥补昔年用襄王来威胁心上人的过错,是不是也太迟了?还是说,郡主对那宇文玥痴心一片,即使今生不能常伴君侧,也要赶在成为他人新妇之前,一赎前罪?”

一赎前罪?当日之举,即使因此被拔剑相对,后来更是一度拉着那人的衣角失态痛哭,乐婉怡也从未真的后悔过,不过是造化弄人,有缘无份罢了。

白驹过隙,时事易改,可即使尝尽辛酸苦楚,到如今,她有酒,有知己,也有人爱。

一念及此,乐婉怡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些许,夜色已深,她正欲转身回房,院中的马头墙上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不是吧,青山院今夜这么严密的守卫,宇文护为了防止她临阵逃婚可是把麾下精英尽数集结于此,是哪位艺高人胆大的勇士,居然真的要来行刺她?

就在女子眉眼弯弯伸手托腮,好整以暇地准备看热闹时,在认出来人的下一刻,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满满的错愕。

“阿,阿护哥,你,这是……”

当看到大半夜翻墙进来的人正是即将和自己行大婚之仪的未来夫婿时,素来八风不动,被破月和残红两把名剑架到脖子上都面不改色的乐婉怡,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如同见到先帝诈尸复活。

相较于未婚妻的惊愕,宇文护在轻轻抖落衣上的尘土后,倒是显得淡定得多,“没什么,不放心,想来看看你,只不过他们都说大婚之前见面于礼不合,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么晚了,皎皎还不睡,不会真的是在等我来吧?”

没有没有,女子连连摆手,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干脆落在了院中的桂树下,“我在树下埋了一坛黄粱,想着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一时起意,犹豫要不要挖出来喝掉。”

“黄粱?”男子语气犹疑,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嗯嗯!”为了应征自己所言非虚,乐婉怡三步并作两步,蹦跳着来到树下,徒手刨开了一个浅坑,撇去上面的泥土,露出了一个白瓷烧制的酒坛。

黄粱是大魏宫廷的密酿,据说是先帝在白笙夫人远嫁燕北后,思念伊人,亲笔写下了酒方命内务府酿造。几十年后,又在九幽台审判结束的当夜,在伊人香消玉殒后,命人尽数毁去宫中的所藏,只余下世家大族府中的酒窖里或许还留着以往逢年过节时的赏赐,到如今,恐怕已寥寥无几。

而青山院桂树下的这坛黄粱,就是宇文府中所珍藏的最后的一坛。

“据说这酒取名为黄粱,意思是在梦中回首了最伤心难过的往事后,醒来时也才过去短暂的片刻,连锅中的黄粱米饭都还未煮熟。”乐婉怡娓娓道来。而一向将杯中物视为消遣的宇文护没有未婚妻对此的痴迷,即使面对着世间难寻的佳酿,他也只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盯着白瓷酒坛上的纹路。

为了应证自己的说辞,女子抬手揭开了封泥,顷刻间馨香四溢,令人心醉,“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她轻语呢喃道,“三年前萧策来长安时,我本来想邀他共饮的,可惜大梁的皇帝陛下,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害怕想起在大婚当天悬梁自尽的初恋情人,所以,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萧策是胆小鬼,她却不是,至少自问不是,此时此刻,乐婉怡突然有点惋惜,酒兴当前,未婚夫却近在咫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否则,她倒是真的很想倒上一杯,也尝尝这一梦黄粱的滋味。

至于会不会被催发出伤心往事,在过去的十余载里,她最伤心难过的事,也不过只有那一件罢了。

青海路途遥远,传回来的也只是只言片语,她无从得知青海的云笙郡主,是不是和燕北王此前猜想的那般,风日里将养着,如同一块清亮的水晶。

又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燕洵真正想形容为水晶的人,不是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而是与他缘断殊途的姑娘。

不过,无论是灿若星辰,还是清亮如水晶,乐婉怡心知她此生,都是无法成为那样的女子了。即使从小受训,可她和花房内的兰花一样,仰承阳光雨露,被人精心调教,长大后嫁得良人,主理中馈,成为事事妥帖寻不到错处的贤妻良母,一帆风顺,四平八稳,本是大多闺阁少女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也只有当这个期望多年的美梦一朝被命运无情打碎时,她的人生,才变得有些许的不同。

黄粱梦醒后的三年里,虽然危机四伏殚精竭虑,比不上卧龙山上闲逸安适的日子,可她也终于彻底放下了长久悬在胸腔内的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纵使与举案齐眉的静好岁月擦肩而过,可无论是她,还是宇文玥,他们的心中,都不会再有意难平的时刻。

再退一步,即使真的喝了黄粱又怎么样呢,她或许,还不及眼前人心上的伤痕累累。乐婉怡斜眼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是男子坚毅的侧脸。她静静地望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冷眼瞧着未婚妻言语肆意,没喝已经先醉了般的疯子行径,宇文护也少见的置若罔闻。他只是伸手抚摸酒坛,毫无预兆地向乐婉怡发出了邀约,“良辰美景,月色难得,皎皎,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听到他的话,女子笑意更浓,“可是明天我们还要拜堂成亲呢,阿护哥。而且,”她狡黠地弯起嘴角,“我怕一杯下肚,你会比我先大哭起来,到时候招来了你安排的护卫们,我就算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也知道啊,”出乎意料的,他不躲不避,直直接下了她的话,“那皎皎觉得,我如果真的哭了,那些眼泪,又多半会是为何而流?”

为何而流?为他早逝的母亲,为他寄人篱下的少年时光,为他刀尖舔血的战场生涯,还是为他求而不得的皎然明月?

宇文护浅笑不语,他的心意,他相信她始终都明了于心,而多年后她既已选择面对不再逃避,就不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走到院中的石桌前,提溜起两个酒杯放到白瓷酒坛的旁边,“和我共饮完此杯吧,皎皎,一杯过后,无论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都不再重要。”

说话间,他已经在酒杯中注满了澄清的酒液,举起一杯递到女子的面前,“因为等你醒来的时候,锅中的黄粱米饭还没熟,而我,也还在你的身边。”

不止是酒力发作的短短一瞬,此后长长久久的余生岁月,他也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直到白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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