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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远方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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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同于长安城其他的世家千金,乐婉怡自幼在关外的草原和风沙中长大,性格活泼好动。幼时她受邀参加柱国大将军府举办的春日宴会,也是在马场上,几个半大的女孩子各自牵着自家豢养的一匹小马,吵嚷着要比赛。

她的那匹枣红色的西域良驹,是父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桀骜不驯,她花了好大功夫才让它听话。当日高兴的牵去,准备大出风头。

谁知,那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还是野性难驯,比赛中那马突然发疯要将她甩下马背,她死命的握住缰绳,一旁的士兵见势不妙,忙上前救了她。

众人围拥着,下人询问她的意思,要怎么处理那匹马,她微微犹豫,毕竟朝夕相处多时,还是有了感情,不忍心下狠手,此时,人群散开,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一身戎装的男子走来,俯身问她,“是不是不舍得让下人宰了?”

她点点头,那人牵起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我有一个儿子,曾经也碰到过和你一模一样的情况,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

她懵懂的问着,“怎么做的?”

男子望着远方的天空,语气里带着怀念,“他啊,没有让人立即宰了那匹马,而是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彻底驯服,随后赢了比赛,然后,亲手杀了它。”

这是乐婉怡记忆中与柱国大将军的第一次见面,若干年后,她随父亲回长安述职,在淳公主的宴会上第一次见到了大柱国提到的那个儿子,其时那人已是翩翩佳公子,白衣清冷,古井无波,怎么看都不像是故事里那个倔强骄傲又毫不留情的少年。

如果是换做今时今日的宇文玥,时光倒流,会不会还做出相同的抉择,永不原谅背叛自己的人,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握在手心,冷心冷情,不会被世间无用的感情所牵绊。

夜深人静,乐婉怡抱膝独自坐在庭中的树下,想起自己所住的这所宫殿名字的由来时,觉得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

“您的那位公子,也在这里吗,如果可以,婉怡想见见他。”那天在马场上,听完故事后她张大了嘴,对故事里的少年既钦佩又好奇,对方只是无奈的笑着说,“他在长安,不过如果婉怡想见他,早晚会有这个机会的。”

可等到真的见到,真的相识相交时,乐婉怡才发现,多年前的那个少年,是大柱国引以为傲的儿子。而今时今日的宇文玥,才是他自己所选择的自己。

今夕何夕,君已陌路。年少时的倾慕心许依旧,却不再有任何的可能。她双手掩面,毫无征兆地低低哭泣起来。

棠梨轩和藏书阁离得很近,楚乔在阁楼上推窗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月夜树下,美人垂首哭泣的画面,而风中,也似乎传来呜咽的声音。

她心下不忍,转身看着正埋头寻找书册的丈夫,“你今天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一些?毕竟乐小姐她,也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襄王殿下的事,也不是她可以做主的。”冤有头债有主,宇文玥再不满自己的父亲,也不该拿别人出气。

“殿下待我恩重如山,却毁在宇文家的手里。他们的计划能成功,不过也是利用了殿下对我的信任。”这才是他最无法原谅的一点,他可以置身事外,却不屑别人对自己的利用,乐婉怡一而再再而三踩了他的痛脚,他拔剑相向,不过是一个警告。

可是,即使对方隐藏得很好,楚乔还是能从风中听出那个女子心底的情意,如果没有那份情意,又何须哭得这么伤心。

看着专心致志继续寻找书册的丈夫,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不再多说,上前陪他一起。

长安大局已定,柱国大将军不日抵达长安,而完成任务的乐婉怡一行人,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青海,所以连夜收拾完毕,清晨辞行。

即使此行最后也算是不欢而散,可青海王夫妇依旧亲送车队到城外十里处,一路上相对默然,气氛凝重,咏心也闭上了自己的嘴,不敢插话,告别时,女子的脸上少了漫不经心的笑意,而是凝重地望向月白长袍的男子,眼中似有万语千言。

楚乔会意,带众人一起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知己故友。

“不知玥公子对我一年前送来的新婚贺礼,是否满意?”乐婉怡突然问道,一年前她送来的,是襄王麾下的心腹谋士东方忌的死讯,那一次他虽然死在燕北刺客的剑下,却也不过是乐婉怡和燕洵的一次合作。

东方忌生前长袖善舞,见风使舵,无论是洛河之死还是燕北被灭,都和他逃不了关系,所以刺杀他也算是两全其美。

“东方忌平生所愿,不过是以乱世战场为舞台,一显他的本领,所以他在定北侯一家被杀后,没有辅佐燕洵复仇,而是选了一个前途更好的对象,襄王殿下,而那些年,襄王也对他很是器重,也是他力主对燕北用兵,绝不和谈。”在这样的人影响下,襄王殿下,即使心如磐石,又怎么会没有动摇,即使力主匡济天下为国为民,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私心。

即使亲如兄弟,共历生死,也不意味着誓言就牢不可破,同样的话,一年前在建康她就对萧玉说过一遍。

“你想说什么?”宇文玥冷冷问道。

“青海治理的很好,这些日子我在城中也看到了,释奴止戈,是二位共同的愿望,不是吗?既然公子连襄王殿下都可以信任,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也可以帮公子完成心愿呢?”乐婉怡说着,“公子不是相信,大柱国与那位先帝并不一样吗?”

皇帝将儿女作为棋子,随意操控,可不意味着全天下的父亲都是如此,兄弟与父亲间既然注定难以两全,无论剩下了哪一个,都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

“大柱国他,暂时不会对襄王动手,至于淳公主,宫变之日她自请随兄长一同幽禁,等我回去后,会将她好好送去东胡,与裕王殿下兄妹团聚。”

皇帝病重的消息,确实是她派人传到元淳的耳中,可元淳的这一行,却不知是顺水推舟为燕洵和自己报仇,还是单纯的只是想见父皇最后一面。

不过无论真相如何,只要她不轻举妄动,乐婉怡乐得送个人情放她一马。

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乐婉怡轻身行礼,“我叨扰公子月余,公子若是得空,不妨来长安一趟,让婉怡也好好招待您。”

宇文玥心下明了,这不是青山院的邀约,而是自己那位君父大人的邀约。

他没有回答,不表示应允也不表示拒绝,对于这样的回答,女子却已是满意。

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有了想守护一生的人和事,那么作为同伴,或是对手,她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她不是萧玉,若是此生无人并肩同行放舟江湖,那么前方的这一条坎途,也不妨一人走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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