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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rps平行时空: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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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

最近追新剧让我有一点点新的灵感,所以补一下乐小姐的故事,时间线在“越人歌”之后,具体因果可见我的相关系列。

楚乔传同人,原著酱油为女主的第三方视角,这次有crossover。
少女的暗恋心事如诗也断肠啊,微虐~~



1

昏暗逼仄的密室内,骇人的刑具被随意扔的到处都是,中心木架上被铁链五花大绑着的女子,看上去只剩了半口气。

而在看清女子的面容时,即使是久经沙场见惯风雨的楚乔,也不由惊呼出声,“小八!”

小八在楚乔大婚之时就留书出走离开了青海,只说要去闯荡天下,楚乔和宇文玥派人寻找了一年多都遍寻无果,没想到会在长安宇文府青山院谍纸天眼的密室中看到她。白衣遍身上下都是暗红的血痕,有些已经发黑,少女面若金纸,无法想象经受了多长时间的刑罚,此情此景,楚乔转身看向身旁的白衣公子,而宇文玥则径自穿过了周围的所有手下,走到站在最末的那位青衣女子的跟前,“这是怎么回事,乐小姐?”

新年将至,襄王的所谓谋逆之案也处置得差不多了,长安乃是非之地,他和星儿都不愿多留,正好此时在南梁耽搁许久的谍纸天眼的现任主人也已归来,在临别之际,平素就豁达开朗的世家小姐,也不多做挽留,只是说还有一个人他们要带走,就直接带他们来到了密室,然后,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宇文玥的语气浅淡,却力透千钧,此时此刻,仿佛时光倒回,昔时在青海也是如此,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质问了,乐婉怡不慌不忙,从容答道,“这是一年前燕洵和萧玉大婚后,萧策来长安拜访我的时候顺便带来的,据说是在詹子瑜的府邸里发现的,觉得事情奇怪,就先抓过来给我瞧瞧。”

“那之后为何不写信通知我们,或者来青海之时又为何不带上她?”楚乔急急问道。

“我来青海一路杀机四伏,小八姑娘跟着我,怕是会死得更快,至于为何到现在才通知你们,”女子的嘴角上扬,“因为审一个人,总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

“所以你就刑囚她?”宇文玥冷冷反问道,“还是说,你也想过以她为质,来逼我和星儿顺应你们的意愿来长安走这一遭?”

如此看来,眼前的人,真是尽得他那位君父大人的真传啊,步步为营,谋算百转千回,难怪萧玉在她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萧策更是和她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如今我接管了谍纸天眼,为宇文氏做事,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对你们会有不利的细枝末节,公子若是有质问我的工夫,不如好好问问你的这位妻妹,千里迢迢跑到南梁,和往生营的前主人勾搭在一起想做些什么。”乐婉怡不动声色的说完话,从旁边的木桶中舀了一壶水,直接浇到了小八的头顶,寒冬凛月,冰凉彻骨,小八脸色惨白,双眼缓缓睁开,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时不禁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公子救我!”

明明宇文玥和楚乔都站在她的身前,她第一句话却是向宇文玥呼救,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有女子微微一笑,躬身告辞,“好了,这是二位的家务事,婉怡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她转身欲走,临走前不忘扔下一句话,“玥公子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小八姑娘身上可都只是皮肉伤而已,如果婉怡真的有心,多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保证还你们一个表面看上去安然无恙,可是内里却和破布木偶没有区别的人。”

平心而论,刑囚之术虽然是乐婉怡年少时接受的严苛训练中的一项,可实际上却极少有亲自动手的机会,要不是当初一见面那个少女就开口出言不逊,乐婉怡也乐得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找个机会把她送回青海。

“你有什么资格来审我,呵,千金小姐,被一个卑贱的侍寝婢女抢了婚事,难道你的心里不觉得惭愧吗,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出身……”

没兴趣再管荆家家务事的乐婉怡从密室里出来,本想召管家前来商议府中过年的琐事,没想到却随即等来了宇文泰的传召。

也许是为了和多年不见的爱子有相处的机会,柱国大将军放着自己恢弘的府邸不住,这些时日都留宿在宇文府中。

“婉怡见过主上。”走到回廊下,乐婉怡恭敬地行礼,心中也有微微的忐忑和不安,自己这一趟建康之行,耽搁许久,还破坏了南梁太后对萧策的行刺计划,虽然萧策是他们的盟友此举无可厚非,可她却不能确定是否合乎眼前人的意思。

眼下朝局已定,他们多年的筹谋已实现大半,可柱国大将军的心思,却依旧如高天之月,无法揣测,便只能小心侍奉。

“婉怡,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中年男子回眸,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含笑,语气亲切,似乎是在同自己的爱女闲聊家常,和接下去的话题也很是贴切,“长公主想认你为义女,赐以国姓,封你为郡主,你觉得如何?”

宇文泰口中的长公主,是先帝的妹妹冯翊公主,也是大将军如今的正室夫人,乐婉怡作为世家贵女的礼仪风范,也都师承长公主殿下本人。

“你和玥儿的婚事是我们宇文家对不起你,你还正值华年,不应如此一生,宇文一族和我的军中帐下,还有不少出色的子弟,比如……”

“婉怡此生,只愿跟随主上,开疆拓土,统一天下,别无所愿。”第一次,乐婉怡率先打断了柱国大将军的话,她虽然从小被按照未来宇文家当家主母的要求培养,可却不是随便换一个人,她也可以去做他的妻子,如果此生她不能嫁给宇文玥为妻,那么孤身一人也心甘情愿。

如果说郡主的封号,不过是再一次将自己推入联姻的牢笼,那么这一回她宁肯死,也绝不会再接受主上的安排。

听到得力下属斩钉截铁的拒绝,宇文泰倒是意料之中一般没有动怒,“玥儿此前,向我求了三个承诺,作为他接受大司马之职的条件,第一个,放过襄王的家眷门客,我做到了,第二个,自此主政青海,轻易不来长安,官职于他也只是虚名一个,我也答应了。”

说到第二个许诺时,乐婉怡听在耳中,却只觉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急速下坠,对于宇文玥的决意,她明明早有预感,可真正听到时还是忍不住失望,居然真的可以舍弃一切么,只为了和心上人长相厮守,“婉怡无能,没能将公子留在长安。”她轻声告罪。

宇文泰却只是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并没有想计较的意思,“第三个,是他让我答应,等你有一日想全身而退时,放你自由。”

女子的心中猛然一动,抬头只迎来长辈略带悲悯的眼神,“所以你想不想嫁,嫁给何人,我都不会插手,你大可以放心。”

“玥欠小姐一诺。”

这就是他最后还给她的诺言吗,无论是前路还是婚嫁的自由?

乐婉怡只觉得全身血液刹那凝固,无法呼吸,在匆匆退下后,她不顾风仪,一路狂奔到了青山院的正堂前,看到了在雪中负手而立,静静赏雪的白衣公子。

小八醒来后说的话越说越不像样,他不想再听,于是一个人先悄然退了出来,没成想,却碰上另一个看上去也很不像样的女子。

“公子!”她直直上前,握住了他的衣襟,“公子真的要返回青海,不再参与长安的朝局之中吗?”

“是,玥此生,只愿天下清平,乱世得终,在哪里都是一样可以实现。”宇文玥淡淡答道,正想开口提醒对方失态时,下一刻却看到乐婉怡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干什么,快起来!”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玥公子,面对在意的姑娘时总是手足无措,他连忙把对方拉起来,却只见乐婉怡死死拽着他的衣角,急切地说道,“主上虽是春秋鼎盛之年,可膝下诸子皆还年幼,手下的人又不缺狼子野心虎视眈眈之辈,如果公子一意孤行不管长安之事,将来万一有什么变故,只怕主上临终前无人托付,只会白白便宜了那些小人,到那时,主上毕生心血基业,就要付诸东流了。”

不同于宇文玥,她长于边关,对宇文泰手下的旁支子侄得力下属们要了解得多,其中当然,也不乏宇文泰口中所谓的青年俊秀出色之人,她女子之身,即使可以暂时代他接管谍纸天眼,可至尊的权位,怕是早晚要落入别人之手,想到多年不见依旧在记忆中盘旋反复的那张苍白诡谲的面庞,乐婉怡不再迟疑,即使明知徒劳不可为,也要做最后一谏。

对方的一腔真意,他从来都不是不懂,看着眼前女子风范全失的狼狈样子,宇文玥的心中也很是动容,他轻轻地拉起乐婉怡,为她拂去衣襟上的落雪,“小姐的心意,我不是不懂。只是,玥此生,不能再辜负一人了,家国天下当然不能舍弃,可有家才有国,无法两全,还请小姐见谅。”

女子的眼眶中有盈盈的泪水,看得他叹了口气,只能从怀中取出一方白绢,为她拭泪。怎么办呢,他和星儿还没有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哄人,一边想着,嘴上却还是如同哄小孩一般说道,“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小人,我的那位堂兄若是听见你这般评价他,怕是也要哭笑不得了。”

即使久居长安,从未见面交手,宇文玥也不是不知道被乐婉怡深深忌惮的那个人是谁,虽然出身卑微,可自己的那位堂兄,自幼随君父大人驻守边关,南征北战,军功卓著,手腕铁血,如果未来长安需要一人来坐镇朝堂,他也不见得不比自己更合适那个位置。

听到宇文玥口中的调侃之意,乐婉怡恨恨地想着,听见又如何,原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那个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可是公子,你是主上最爱重的儿子,血脉相连,主上可以交托大业的,也只有你一人。” 

爱重之子?他明明,早就被过继到了长房的名下,再不是那位君父大人的儿子了,白衣公子放下白绢只身走到院中的枯树下,单手抚摸着粗粝的树皮,“青海苦寒,一年到头都是这样的景象,单调乏味,可在我心里,却好过长安的万紫千红。”



2

虽说万紫千红总是春,可在那个人的心中,只有妻儿所在的地方,才会有春天吧。除夕之夜,茫茫大雪,簌簌而下,乐婉怡拥着狐裘,坐在廊下,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着。

一年中的此刻,也许是她最清闲的时候,柱国大将军进宫列席酒宴,长房老太爷早早睡下,还开恩放奴仆们回家过年,所以这偌大的青山院,一时间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连咏心都不知道跑去哪里,找小姐妹玩或者和情郎私会去了。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早知道这么冷清,她就应了萧策之邀留在建康过年了,不过,算了,万一那个人脑子不好,心血来潮又拉自己去冷宫门口吹一夜的冷风怎么办?

山有木兮木有枝,她真的是害怕再听到那首越人歌了。

不知道此时的青海,是怎样的一番热闹景象,想必满堂欢宴,其乐融融。女子拿起桌上的酒樽,另一只手用松枝拨弄着炭盆里烤着的芋头,还记得在卧龙山上的那三年,每年除夕,她,宇文玥和咏心三人,就是这样围炉烤火,赏雪取乐。公子目盲不能视物,她便绘声绘色地说给他听。

本以为年年岁岁的除夕之夜都会如此度过,却不想还是成了她生命里唯一的永恒。可她却连一句怨怼都不能有,毕竟扪心自问,如果同样的抉择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决不会因为什么名利权位而放弃眼前的幸福。既是如此,何须再提。

酒入愁肠,化为相思之泪,她自斟自饮,喝了一杯又一杯,到最后脸上觉得冰冻,原来都是斑驳的泪痕。

“乐小姐好雅兴,别人阖家欢聚一堂时一个人喝酒,还真是遗世独立。”笑闹声中带着讥讽,对于此刻在耳畔响起的声音乐婉怡熟谙在心,抬头循声看去,果然漫天风雪中,一个身穿黑衣劲甲的年轻男子,不慌不忙,意态从容地朝自己执伞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寒冷的缘故,眼前的人苍白诡谲,瘦骨嶙峋,可即使如此,全身上下,依然弥漫着迫人的阴鸷气息,在边关,所有人都深深畏惧着他,哪怕他不过是姬人之子,也无人敢小觑一二。

宇文玥的堂兄,水池县伯宇文护,同为宇文氏的子弟,同样生母卑微,若是昔年红山院的怀公子有眼前人一半的坚忍心志,怕是也不会委屈窝囊地死在楚乔的剑下。

即使知道自己早晚会再见到这个人,可对于今夜他的突然来访,乐婉怡还是感到惊讶,“将军你不在边关驻守,擅离职守来长安做什么?”

多年不见,第一句话就给他扣了个天大的罪名啊,宇文护走到廊下,收伞,在乐婉怡的对面坐下,“今天是叔父大人第一年在太极殿上设酒宴请百官,我又怎么能不出席呢?”

“可是眼下这个时候,宫中的酒宴正酣,将军中途离席,怕也是对主上不敬吧。”乐婉怡瞥了一眼挂在中天的月亮,毫不退让的说道。

“酒已饮过,功也庆过,总好比小姐你,不,我倒是忘了,听说叔父大人已奏请皇帝陛下将你收为长公主的义女,赐以国姓,封为郡主,怕是下次见面,我该尊称你为郡主才是。”男子凤眸狭长,斜眼打量着女子的脸色,口中也是不停,“不过即使当了郡主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喝酒,哪有成为宇文府的主母,操持家宴,迎来送往来得热闹气派,只可惜,小姐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样幸灾乐祸的语气尽在她的预料之中,乐婉怡没有理会,只是接道,“郡主也好,主母也罢,我从未将它们放在心上,白白让将军替我操心了。”

“是吗?宇文府当家夫人的身份小姐不放在心上,那么做青山院玥公子的妻子,乐小姐也毫不动心吗?”说着锥心之语,宇文护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正欲送到口边,下一秒却被一根松枝抵到了咽喉。出手很快,看来五年不见,她的武功倒是一点没耽搁,男子的眼中露出微微的激赏。

除了给人用刑外,乐婉怡平素也很少亲自出手施展武功,上一次连被萧玉派来的刺客行刺,她也保留了大半的实力,佯装受伤躲进了萧策的行宫图个清静。可是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伸手向前,刺穿对方的喉咙,让他再也说不出这讨人厌的话来。

“将军慎言,我和玥公子的婚事早已作废。”她竭力保留最后的一丝冷静,挥手扔掉了松枝,继续坐下。

逆鳞之怒啊,也是,一心倾慕了十年的良人成为他人的夫婿,要是没半点反应也不像她了,宇文护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美人发怒,眼底却是一片深暗,“将军将军的,那么客套,我们也算是相识多年一起长大,再叫我一声阿护哥又有何妨呢,婉怡?”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低头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和宇文玥的婚事作废,那么嫁给我怎么样,反正我的府中,也还缺一个正妻,不如……”

这次他学乖了,在女子的掌风席卷到脸上之前,宇文护牢牢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我听说宇文泰许诺不会再安排你的婚事,我看你也舍不得放下谍纸天眼远嫁,不如……”

“做梦!”女子柳眉倒竖,狠狠地说道,“放手,否则我……”

她的话没说完,宇文护却神色一变,抢先说道,“你受了伤?”不顾对方的挣扎,他握住她的皓腕,右手搭在脉搏之间片刻,“听说你半年前在建康遇刺,可过了这么久了,还没好吗?”

看不出来,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对她的行踪还真是了如指掌啊,乐婉怡断然甩开了对方的手,一时间气血上涌,没忍住吐了口血。

殷殷鲜血从她的嘴角留下,滴落在了白色的狐裘之上,如雪中绽开的美丽花朵,在她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浓墨重彩的凄艳之美。一旁的宇文护,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只手抚去嘴上的鲜血,神色怆然,“你空置正妻之位多年,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家世显赫知情识趣之人,婉怡不才,绝不会是君之良配。”待价而沽,什么时候,她也有了被眼前这位仁兄拿来讨论婚姻大事的资格?自古以来人生三大幸事,不过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没想到她乐婉怡有一天,也有这个荣幸来当他宇文将军仕途之路上的垫脚石。

乐婉怡没有撑伞,只身走到雪中,转身回望着宇文护,“如果可以,我也想离开这里,如果非要当谍者,萧策手中的大梁密府还更对我胃口一些,不像这青山院,冷冷清清,没有生气。”

可是,除开家国之别,她也不可能走的,天下之大,她的心却被永久的困在了这里,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空想。

昔年她可以写退婚书还宇文玥自由,是因为他的心从来都不在她的身上,自然可得解脱。今日,他想以同样的方式回报,她却不能如他所愿。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想让自己逃脱世家小姐金妆玉裹的牢笼,为此付出了一切努力,却不成想反倒越陷越深,被另一个无形的牢笼锁得更牢。

凝望着眼前女子落寞神伤的样子,宇文护突然想起,昔年在边关,她每一次叫自己阿护哥的时候,都不过是为了让他帮她通过柱国大将军的试炼,得到认同。“婉怡,”他不由自主地走到雪中,“不要把我当作敌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联手。”

“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怕是不会再走了。”乐婉怡转身回望,“我知道你对谍纸天眼虽然没有兴趣,可丝毫不介意手上再多加一个筹码。”

对于眼前人的野心和谋划,没有人比她更懂了,这也是为什么两年前她明知是一条不归路,也要接掌谍纸天眼的缘故,只是,“你不是宇文玥,他拿得起放得下,你呢,却什么都不肯放弃。我知道你要报仇,主上的那些公子,当年没少拿你的身世欺辱于你,你若是一朝上位,怕是谁也不会放过吧。”提起陈年旧事,如愿的看到对方一眸变蓝,乐婉怡知道这是宇文护濒临发怒的征兆,她继续说道,“把万里江山当做手中的一颗棋子,视人命如草芥,阿护哥,你这样的心思,和先帝燕洵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女子抬手抹去嘴角的最后一丝血迹,“所以,我不会嫁你,也不会将谍纸天眼给你,即使宇文玥不在,朝中将来没有可以掣肘你的人,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若执意要取,尽管放马过来。”

相识多年,虽然对他的野心始终心照不宣,可为了彼此少年时浅淡的情谊,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

“好香的芋头啊,还是小姐对我最好了!”

两人在雪中对峙许久,直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打断了这一方寂静。

咏心老远就闻到了芋头烤熟后甜香的气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还是小姐好啊,知道她猜了一夜的射覆一定饿坏了,留了宵夜给她。

小姑娘寻香而来,兴冲冲地跑进院中,却看到几乎被白雪覆盖全身的自家小姐,和站在她对面一直看着她,同样也是一身冰雪的戎装男子,两人容貌相当,气度合宜,在雪中遥遥相对的场面,恍然间也是一对神仙璧人。

“宇文将军!”咏心一眼就认出来,大惊之下是满满的喜悦,“您回长安了!”也怪不得她这么热络,将军平时虽然看上去冰冷吓人,可当年小姐回长安待嫁的前夜,她可是亲眼看到对方在月夜下的校场之上,舞了一夜的剑。

心悦君兮君不知,小姐平日里最爱临摹的那首越人歌,道尽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心事。

“是啊,芋头熟了,特意留给你的。”也不知道小婢女此时眼中的热切,是对芋头还是对别的人事,乐婉怡拂去衣上的落雪,决定不予追究,转身向廊下走去。

深宅内院,此刻也不适合留人。可送客的话在舌尖来回几圈,想到那个人在除夕之夜,放着宫中的无双好宴不饮,贸然跑到自己面前发疯时,终究没有说出口,“风急雪大,将军如果不急着回去,喝完一杯热酒再走吧。”

来日方长,既然注定要在这个牢笼中被困一生一世,值此佳节良辰,和故人再饮一杯,又有何妨呢?

end


后记:
讲真,如果剧里那位炮灰郡主是乐小姐的话,估计就没后来的一干破事了……

在本文的设定里小姐和堂兄之前在边关的年少往事可以省略一万字,她要努力嫁给心上人,他要建功立业报仇,两个一无所有的人,互相扶持一起成长,不仅仅是一方的单恋这么简单,可自行脑补。如果乐小姐接受了那个联姻的建议,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其实都是一件好事,可以摆脱炮灰的命运,愉快的he啦~~

写这个后续的意义只在于说明,乐小姐在熟人面前其实很情绪化,会哭会闹会动手,不是平日里那种什么都无所谓的从容风范,其实之前在和萧策的互动里也有提到。而且她也不是什么白莲,必要的时候也挺心狠手辣的,只不过在暗恋在意的人面前太会掩饰了,只想表现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豁达。不过最后,她也装不下去终于崩盘了,写完这篇回看第一篇,真是反差巨大啊~

要美人不要江山,其实乐小姐心底对公子还是有失望的情绪,说到底,她最初爱的是柱国大将军故事里狠心决断杀马的那个少年。但最终还是折服于公子的大义,所以只能自己默默扛下了。如果可以,我觉得除夕那晚她是很想自己动手提前除掉所有隐患的,but,她好死不死又是真的把那个狼子野心的隐患本人当成朋友,口嫌体直,不想杀他,只想压制他,左右为难,只能就这样继续耗下去了……一想到自己和主上谋划多年的江山要被别人捡漏了,我觉得她的心情真的是崩溃的。

所以这个系列告诉我们,不要随便成全情敌,因为接下来的麻烦你无法预料……

南北朝的拉郎已经拉得我神经错乱,反正都是平行时空,大家随意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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